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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两?花妮闻言瞪向她爹,真是有些没脾气了,她爹平日里好赌,也赌不了这么大,怎么会突然欠这么多?
花家老爹嘿嘿干笑,一笑扯得脸上伤又疼,腆着老脸陪着笑,妮子,这个……咋说呢……
花妮暗自皱眉时,油灯突然近在眼前,花妮转头,看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三角眼,是男人的脸,却又过分的白了些。
有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三角眼,尖嗓子,花妮认出来了,三贵子!
三贵子其实原名不叫三贵子,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原先在端州百花楼里做龟公的,大家都叫他三龟,因为得罪了客人,被赶了出来。
又被四方赌馆的老板收留,他就改了名字,叫三贵子。
然而改了名字,却改不了性,在百花楼习惯涂脂抹粉,出来了还是这么白,白的夜里能吓人。
花妮撇嘴,嫌弃的后撤一下,你离我远些,我鼻子太灵,受不了你这么香!
切~
三贵子翘了兰花指,嫌弃的指了花妮一指头,扭了腰走到窗下,站在窗子旁边。
借着油灯,花妮此时才看清楚,窗下椅子上坐着个人,眉眼看不清楚,却能看清额头一道长疤。
花妮想想刚才那沙哑的声音,加上这道疤,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清了清嗓子,花妮扬了声音唤人,黄老板,你说你来就来了,干嘛这么大的阵仗?
你来了,我们还能堵着门不让你进?你下次来,让人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先好酒好菜摆好了,等着你大驾光临。
黄老板嘿嘿一笑,沙哑的声音跟磨刀子一样,我也没办法,你爹太滑,不这么大阵仗,怕请不动你爹。
这位黄老板,自然就是四方赌馆的主子了,年轻时跑镖局,留下一道疤,转行开了赌馆,靠着心狠手辣,平日里也干了不少混账事儿,对于欠钱不还也是要打就打,要抢就抢,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人送外号,黄一疤,也暗讽他是端州一霸!
可是没人敢管着他,连官府都要卖几分薄面的。
毕竟北宋开赌馆是合法的,而且赌馆上交的赋税也是肥的流油,这赌馆里三教九流的人也多,黑白两道黄一疤都吃得开。
而且黄一疤这个人,好处在于,什么事懂得适可而止,也有些江湖心性。
有时心情好了,酒喝多了,就免了人的赌钱。
但是心情不好时,就不好说了。
花妮心里思忖这事,是他爹不占理儿,看黄一疤心情不好,是不是还能商量商量。
花妮虽然骨子里性情耿直,但是这么多年跟着她爹在酒楼赌馆混着,无数次拯救她爹与水火之中,也是锻炼了一副察言观色的眼睛和圆滑处世的口才。
穷人,有时候能活下去才最重要。
花妮心里这么打算着,堆了个笑脸,嘿嘿赔笑,黄老板,我爹再滑,能逃得过你如来佛的手掌心去?我爹也是四处筹钱去了,肯定不是故意躲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