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证据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柔弱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大人，我昨日原是想去张府将消息告诉张夫人，无奈门房不通传，今日一早我发现姨母早早离家，便料想肯定是去了那处早已选好的地方，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我赶去阻止之时，并没见姨母，反倒是周叔……”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事基本就清晰了。
但县令觉得这都是燕如歌一面之词，便着人前去各处调查，发现各处所得结果都与燕如歌所言一致。
聂婉娘满身鞭伤昏迷不醒，张府门房证明燕如歌确实去过，聂家邻居也含糊表明周老三确实经常出入聂家……
甚至，聂玉娘的房中还搜出了一张她和周老三早已按了红手印的分赃字据！
县令沉吟片刻，看着已经被衙役五花大绑的聂玉娘一拍惊堂木：“聂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他见聂玉娘几欲昏死，从令签筒中抽出一根令签正要扔下，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男人大步走进公堂，手中的明黄令牌格外晃眼。
“县衙中好生热闹，发生了何事？”
燕如歌转过头，看着来人那张略显僵硬的脸，心中的情绪止不住地翻涌，最终强逼着压下所有的情绪，摆出了一副和旁人一模一样的惊讶而卑怯的表情。
一看见那枚令牌，县令立马手忙脚乱地从高座上走下来，恭敬地拱手迎了上去：“阁下可是大皇子派遣来各处巡查的魏大人？下官恰巧在处理一宗案件，大人既然来了，何不教教下官，这案子该如何断？”
公案的右侧尊位早已摆上了座椅，洛君凡收起令牌，一展袖子坐了下来，在堂中众人忐忑不定的目光中单手支颐，端的气定神闲。
县令顾念他不知案子内情，给他细细讲解了案件的始末，面上是请他赐教，实则不过是借着请教讨好一下大皇子身边的大红人，拍个马屁混个脸熟而已。
可偏偏洛君凡顶着这么个冒牌的身份，却没有接梗的自觉，听了县令的解释，便懒懒一挥袖子：“既然几方都各执一词，不若就挨个用个刑，等谁扛不住了，就晓得要说实话了。”
“什、什么？！”燕如歌惊诧的话一出口，就被洛君凡看了个正着。
洛君凡抬手一指，似笑非笑：“这位姑娘似乎有话要说，那便从她开始吧。”
还不等燕如歌说话，衙役们已经取来了刑具，一一摆在众人面前，而燕如歌已经被两个衙役按在地上，双手十指间夹上了夹棍，串着夹棍的麻绳被衙役缓慢收紧。
燕如歌的额头上立马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但这点痛苦对于前世她在大皇子府的地牢里所遭受的刑罚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咬牙忍痛之际，还能摆出一脸坚毅倔强的神色。
“民女大义灭亲，心中不悔，只是我姨母自幼收留我与母亲，大人若是想打杀我，那民女只得当自己舍了命，偿还姨母的恩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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