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是我的一条狗，讨好主人会不会？快，摇尾巴叫几声我看看！」
因为狗和主人这几个字，我忽然想起了谢斯年，我曾经养的一条狗。
八岁那年，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倒在地上，我和往常一样让仆从给他吃的，然后就走，没想到这个乞丐抓住了我的脚，任凭奴仆怎么打他，都不松手。
我来了兴致，把他带了回去，洗干净一看，怪漂亮的，因为我说他好看的话，被慕辰听到，慕辰说我荒唐，我听了不服，干脆就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当我的狗。
他真的很听话，也很会哄我开心，养了一段时间后，出落得越发精致漂亮，他成为了我的跟班，每次我在慕辰那里不开心，都能被他哄好。
既然是我的狗，当然不能丢我的脸，我让他跟着我读书习字，还找来武学先生教他习武，日后好保护我。
十四岁的某一天，因为慕辰对别的姑娘温声软语，还夸赞对方，我生气了，随即被他说我刁蛮任性，又善妒，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温柔善良，没有人会喜欢我。
我狠狠咬了慕辰一口，十六岁的慕辰没说什么，只冷哼一声离开了，而我，在他走后哭得稀里哗啦，被他的话深深地刺痛了。
也是在这一天，谢斯年跟我说，他想去参军。
那时候的我正在气头上，听他说要走，我气愤地叫他滚，敢走，就别回来了。
那是谢斯年第一次违抗我，还敢抱我，任由我踢他打他也不松手，温柔地为我擦掉眼泪，稳稳地抱着我回了床上，为我打来热水，洗脸洗脚，不发一言。
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脑海里只记得一句话，不知道是做梦，还是谢斯年真的说了。
他说：「我会变得更强，只希望大小姐不要再为别人哭了好不好？」
如今两年多过去了，我忽然很想谢斯年，谢斯年，他还活着吗？
想到谢斯年，我心里忽然很难过，很想哭，在被曾经最敬重的爹娘打骂的时候，都没有哭，此时却忍不住了。
谢斯年明明是我的仆人，我捡回来养的狗，他却一点都不怕我，或许只有我听得出来，也或许是我的错觉，他每一句大小姐，都像是在揶揄，在放肆。
也只有他会在我生气时候，轻笑着说，他就是大小姐的狗，大小姐不高兴了就打，打到高兴为止。
手背上一片湿润，我才知道我真的哭了，裴景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再度响起。
「怎么？让你学狗叫，你就哭了？别说，你哭起来，怪带劲的，我就喜欢看你哭。」
「把她带下去，洗干净，晚上送到我房间来。」
裴景边说着，边紧紧盯着我看，我擦掉眼泪，抬头看了裴景一眼。
我被人带了下去，被人按在木桶里揉搓，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洗干净后的我，身上忽然起了很多红点子，痒得要命，越抓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