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两天给泌尿生殖科的主任打了两天下手，这个年纪快七十岁的老头是医院返聘回来的，也是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
老头儿不会用电脑，开电子处方，打病例，都需要手下的实习医生或者护士来完成。
老头儿说话荤素不忌，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一句“老子看过的JB，比你吃过的香肠还多”，来生殖科之前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当着女生的面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时间一久也渐渐适应了，毕竟在生殖科这种带点颜色的科室。
这天是老头儿值班，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老伯，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左右，陪同的家属应该是女儿和女婿。老伯一开始支支吾吾地不肯多说，只说自己尿不出尿，给开点药吃吃。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隐瞒，老头儿也不急，说那你脱了裤子，到里面检查一下。
老伯似乎有些难为情，嘟囔着：男人的东西怎么好乱看。
女儿推了他一把，说在医生面前就不分男女了。
老伯抬起头来说：“那你看可以，小姑娘不许看。”
我笑了一下，心里暗道：你求我我也不看。
女婿坐在外面有些急躁，频频看表：
“这老头儿事真多，我一下午净耗在这儿了。”
“你别老头老头地叫，那是我爸。”
“你爸？他像个做爹的吗？我看啊，他尿不出来，就是染了什么脏病。”
“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没眼见就瞎说，我跟你没完。”
“嗬，就你这个好爹，谁稀罕说啊，整个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也就你懵。”
“你给我再说一遍......”
眼看着他们就要吵起来了，我连忙呵止了他们。
隔壁的护士长推着车过来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巷子啊。”
小夫妻两个吵了几句，隔壁护士长都听见了，这下好了，两厢都不做声了。
老头儿也出来了，老伯神情有些萎靡，按道理如果病情严重我们是会选择先通知家人，但是也不排除病人自己请求和意愿。
“来，你开单子。”
“主诉：排尿困难，排尿有刺痛感，经检：尿道狭窄，暂时开点利尿的药。”
老伯的女儿神情也有些紧张，结果单子问：“医生，没别的毛病吧？”
“先去做个血检，等结果出来了再看。”
谁知话刚一说完，老伯忽然站了起来，说：“不费那钱，不做检查了，弄点儿药吃吃就好了。”
说着拉起女儿就要走。
她女儿拗不过他只好离开了。
“老头儿，什么病啊，你肯定看出来了？”
他瞥了我一眼：“病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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