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这样的自由,那得有好命,还得有好本事。
叮咚一声,电梯到负一楼了。
陆沉星拔腿就走,到了门外,她微微转过头,强扮笑脸说道:“恭喜薄先生又置办产业了。”
电梯里没回应。
陆沉星拖着发软的腿,像逃一样冲向自己的车。刚拉开车门,身体突然悬空,落到了薄非霆的肩上……
他把她扛起来了,直接塞进了他的迈巴赫车里。
车像炮弹一样射出地下停车场,碾过星月的光笔直地冲向城市中央。
陆沉星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看着车窗外。
认识了二十一年了,他一直是这样的硬脾气,想做什么事没人能拦得住。
陆沉星的爸爸陆杳是薄父的私人律师,薄父身体不好,于是让爸爸带着她住在薄家后面的小别墅里,她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
自打能走路起她就是他的跟屁虫,不顾他的臭脸也要爬到他的腿抱着他的脖子要亲亲、要嫁给他,连他的被窝她都钻过好多回。
还在很小的时候抱过他的长腿,非要咬他裤子里那团包,因为她认为那是被蚊子咬后才长的包,他不给咬,她还哭着执意要喷花露水、抹风油精上去……这事后来一直被薄家人拿出来笑话她。
后来少女亭亭玉立了,不能强行爬他腿上去了,他的脸也越来越冰块了,她才学会收敛,不再天天放学就去缠着他。
再后来……
再后来他们两个是怎么变陌生而疏离了的?
她脑子里空白了片刻,又想到了那场改变她人生的灾难,心脏跳动时又掀起了剧痛……
别想了,陆沉星,他永远不会是你的薄非霆。
“下车。”车停下了,他拉开车门,沉声道:“刘院长在等你。”
他给她约了医生看眼睛?
陆沉星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推开车门。刘院长真的就站在车前,满面笑容地看着她。
“陆沉星。”他握着方向盘,突然唤了她一声。
陆沉星扭过头看他,软软地‘诶’了一声。只要他对她有一丁点儿的好,她就软成了整片春天。
“活得有意思一点。”薄非霆淡声说道。
陆沉星的脸又胀红了,用力摔上车门,大步往医院里走去。
薄非霆盯着她的背影,幽深的双瞳里看不出半点情绪。手机这时震了几下,他收回视线,长指滑过手机屏幕,轻贴在蓝牙耳机上。
“是陆小姐的同事请来的偷拍者,没有拍到您的正面。他也没看清是您。”
“处理好。”薄非霆挂断电话,把车靠边,走楼梯去急诊室。
陆沉星正坐在诊疗床上,仰着发红发肿的脸,眯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摁着裙摆。一双细长的腿上也起了红点。
她的过敏症不是一般的严重。
“陆小姐你不能再喝酒了!月初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想眼睛瞎掉吗?”护士长认得她,扒开她的眼皮子一边帮她点眼药水,一边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