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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舍不得我知道,最后些时日,您多尽些心吧,以后也不至于遗憾。”采新把李洵按到床上:“还有一个多时辰就上朝了,快歇会吧。”
梦中,李洵梦见李杵死了,她大哭不已,身边围了一群人哄她,都在“殿下,殿下”地叫着。李洵从梦中惊醒,只见夜间值夜的宫女正跪在她的床边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怎么了?”李洵问道。
“殿下被梦魇到了,一直在哭。”
李洵这才觉着脸上有泪,她顺手一擦:“什么时辰了?”
“寅时正刻了。”
李洵揉揉眼睛:“睡了一个时辰就跟眨了个眼一样。”
“殿下还不舒服吗?”
“头痛缓解了些,但是有些晕。不碍的。”
用过早膳,李洵的不适感似乎又重了些,她强撑着坐上了前往元极殿的肩舆,在偏坐上受了礼,开始听政。朝政上总是一些难以决断的事,李洵身体不爽,起初还有些耐心,慢慢便不耐烦起来,又不能在面上显出来,只好站起来在御座前来回踱步。走了几步,李洵突然感到脚下一沉,眼前也天旋地转起来,她下意识地摸到一个扶手,待自己站稳后,又觉得一阵晕眩袭来,模糊中,她见自己身边是把椅子,立马像见了救星一般,手边和脚下都摸索着,先站到了椅子下方的脚踏上,然后顺势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洵才渐渐感到突如其来的那一阵晕眩慢慢退去,她抬眼望去,看到站的满大殿的人,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元极殿。她长出一口气,稳稳心神,坐端正了朝下看去,才看到满殿的人都是一脸大惊失色的表情,他们嗡嗡地说着话,似乎遇到了天大的事情。李洵不知出了什么事,开口刚吐出两个字“你们……”,就看见都察院左都御史手执玉笏,朗声说道:“殿下虽以储君之尊监国,但君父仍在,何以……臣既执掌都察院,当为天下言官表率,此事臣必面秉圣上,参殿下大不敬之罪。”
李洵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回头看见贴身太监万福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一直用手比着左边,李洵向左望去,看见自己应坐的偏坐正空荡荡地摆在一边,她再看看自己身下,发现自己正端坐在御座之上,她惊得一身冷汗,“腾”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望向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槿从班中走出,略一欠身,说:“监国大人可是身体抱恙?”
“我,有些晕眩。”李洵忙说。
李槿点点头:“您刚才晕倒了,是我等疏忽了。既然您身体不是,还请退朝回宫好生休息才是。”
李洵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着李槿递过来梯子,赶紧摆摆手:“退朝。”
从元极殿出来,李洵让人请了李槿,见到李槿,她忙问:“姑姑,怎么办?我这可是犯上的死罪。”
“别慌。”李槿安慰道:“这事被朝臣们议论上两天,也就过去了。至于这些朝臣,哪一个敢跟自己前途过不去跟储君作对?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麻烦的无非是言官,必定会参您,可只要你父皇不发话,他们参上两天也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