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天上翱翔的鹰，我就要折断你的翅膀，让你永远只能做江南的一只雀儿，永远飞不上那高空！”
他说完，再也不看苏新语一眼，掀开袍角，转身离开。
苏新语看了看自己怀中早已经冰凉的苏飞羽，轻笑了一声。
人世波折啊，恐怕就是如此了。
“真是可怜。”
一个娇美的声音打断了苏新语的思绪，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连头也没有抬。只见面前落下几分阴影，何婷仪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多好的一个小少年啊，小小年纪，便这么能为自己姐姐着想，如果长大了，更加要为姐姐出头，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的。只可惜……”
她弯唇一笑，好像十分愉悦，“他再也长不大了。”
“噗……”苏新语喉咙一甜，当场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红的血顺着她雪白的下巴流到衣襟上，顿时沾染了一片。
她看着何婷仪，“你来干什么？”
“看你如何落魄啊。”何婷仪的声音十分轻快，“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端着你豪门贵女的架子，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吗？现在呢？”
“你倒是为你以前的种种付出了代价，只可惜啊，”她瞥了一眼苏飞羽的尸体，“你这弟弟，生下来还没有在你们苏家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转眼就受你们牵连，魂归太虚。如果有来生，他可不要再投身到你们家了。”
“免得什么荣耀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到，就早早夭亡，死于非命，替他父兄姐姐顶了罪。”
“咳咳……”苏新语受不住她的刺激，忍不住又咳了两口血。她死死地扣住苏飞羽的肩膀，仿佛这样能让她有力量对抗何婷仪一样。
她唇边露出一丝讥诮，“何婷仪，你这么恨我，原本我也应该恨你的。咳咳……但是想到你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被人踏入泥土中侮辱，我对你就没有那么恨了。”
她目光中露出几分怜悯来，苏新语知道，对付何婷仪这样的人，应该用什么方法最有效。她那么自傲，自己对她越是可怜，她越是受不了。
她不是恨自己害她被人玷污吗？既然何婷仪都专门往她心窝子上戳，那自己又何必给她留情面呢？
苏新语轻声说道，“一个花一般的姑娘，本来满怀希望嫁给心上人的，可是转眼就被人侮辱了，零落成泥，你现在这么歹毒，我也能理解。”
何婷仪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苏新语啊苏新语，你实在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她满脸讽刺地看着苏新语，“你还真以为踩到了我的痛脚吗？还真是……真的就迫不及待地拿来刺我了，哈哈哈哈哈。”
何婷仪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这话是我拿来骗霍大哥的啊！骗他可怜我，怜爱我，骗他信我。没有想到，哈哈哈，你居然也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