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顾然将重点放在画笔上。
周五，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这个周末再来吧。林家招待客人的人手不足。”
顾然想起那天在走廊里听到的话，手指突然绷紧了。
林牧野家人为他安排了一个结婚对象。
几秒钟后，她回过神来，小声说:“好吧。”
周六，顾然正站在林家门前接待客人，这时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
“顾然，所以你周末还得回来工作?”
顾然身上一震，抬头望向宋智的蓝眼睛。
她双手握紧，声音却很平静:“许小姐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我做我的工作是不是很奇怪?”
宋智蓝的脸色变了，她看着顾然，扬起眉毛:“不奇怪，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永远只是一个仆人，不要认为你不配得到的东西。”
顾然呼吸紧张，宋智蓝勾唇一笑，直奔宴会厅。
那里面的花团锦簇，充满了金钱的光彩，一瓶酒可能是普通人半年的生活费。
有顾然在的地方，是两个世界。
晚上，顾然拖着疲惫的脚步，向别墅的附属楼走去，那是林家佣人的住处。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
顾然推开门，见顾父捂着胸口，脸疼地倚在沙发上。
顾然急忙赶过来:“爸爸，你又疝气了吗?”
顾父白着脸挥挥手:“没什么，老问题，支持一个支持过去。”
“这怎么可能?”
顾然翻遍了咖啡桌下面的抽屉，瓶子里一片药也没有。
她抬头看着顾父，问道:“上次我没给你钱，那你开的药呢?”
顾父突然感动:“说不吃药，你翅膀硬了不听爸爸的话是吧!”
顾然被他喊了一声愣了一下，然后紧握双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我出去给你买些药。我回来的时候你等着我。”
顾然匆匆出门，却迎面撞来一个人影。
林牧野不高兴的声音从她的头上传了下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然抬起头来，林牧野却一愣。
夜色如墨，女孩的皮肤如雪，但她的眼睛是红的。
“牧野哥哥，对不起，我急着给爸爸买药。”
林牧野沉默了两秒钟，转身走了出去。
“我带你去。”
几分钟后，顾然坐在宾利的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夜色，有点迷惘。
林牧野开着车，侧眼瞥了一眼顾然，忽然问道:“顾叔身体不好吗?”
顾然强忍着笑容:“没事，只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需要多年服药。”
林牧野没有说话。
他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也不问。
现在要说的比他预料的要多。
车停在药房门口，顾冉走了进去，跟店员报了药的名字。
店员笑着说:“小姑娘，那种药已经不生产了，现在这种药也有同样的效果。”
顾然看了看手里的药，柔声问道:“这个，多少钱?”
店员报出价格后，顾然沉默了。
她终于知道顾父为什么不买药了，她点了奖学金，不够顾父用一个疗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