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闻声,没多想他的话,迅速的从床上起来,撕掉了额头上的退烧贴,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拉开橱柜,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出来。她的目光变得坚定,仿佛一下来的精神,立在周嘉遇面前,说:“我知道了,我整理一下,马上就下去。”
周嘉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程旬旬松了一口气,进了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将头发盘了起来,换上衣服就匆忙下了楼。
人都差不多走了,只有清嫂在等她,门口的车子已经准备好。程旬旬上车之前,清嫂给了她一瓶水和一盒药,说:“别忘了吃药,二少爷让准备的。他说让你别给他们添麻烦,葬礼会很忙,不想看到有人倒下。”
“噢,我知道了,谢谢清嫂。”程旬旬接了过来,就上了车,她将药盒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只喝了水,没有吃药。
周家的地位摆在那里,葬礼已经很低调了,但还是来了不少人,均是闻讯赶来的,自然也有记者暗藏在这些人里,进来祭拜。
程旬旬一直跟在江如卉的身边,偶尔还是会掉眼泪,因为高烧一直不退,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苦闷,一副凄凄惨惨,伤心欲绝的样子,看着还真是有种真爱的感觉。程旬旬得到了不少同情的目光,有些个年长又感性的女人,会拉着她的手说一些宽慰的话。
江如卉听到‘有情有义’这四个字的时候,恨不得上去拆穿一切,可她还是忍住了,为了名声,必须要忍住了!
夜里,需要守夜,灵堂内寥寥几人。程旬旬站在水晶棺边上,看着周嘉树清俊的容颜,默默的流泪,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这大概是她长大之后流泪最多的一次。
“你离我儿子远点!**!不要脸的东西!”江如卉压低声音,一把将她从水晶棺边上扯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嘉树去世前,你对他干了什么!等葬礼结束,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程旬旬被赶出了灵堂,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周围的人对她视若无睹,她出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泪被风给吹干了,她也再哭不出来。
外头下起了细雨,这几天的天气一直都阴晴不定的,这时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摁灭了手里的烟,转身走了回来。经过她面前时,稍停了一下步子,只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入了灵堂。
那一眼,看的程旬旬心里毛毛的。
葬礼共三天,前几天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出殡那天,出了点意外。
这意外来的突然,让周家的人皆是措手不及。葬礼结束,周家一行人笼着沉闷的气氛纷纷下山,出了墓园门口,一家子的悲伤气氛还未消散,江如卉还哭的不能自己。忽然就有一群记者围拢过来,目标人物是程旬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