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抽出藏在靴子里的武器,鬓发散乱,狠狠朝着离自己最近的男人刺过去!
可是一阵筋骨扭曲的剧痛过后,刀叉叮当地落地,古浅狼狈地倒退几步,护着自己疼痛的手腕。
腹部同时传来下坠的痛感,刚刚经历过手术的身体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古浅冷汗涔涔,听着脚步声靠近,她已经没了力气反抗,任凭被人扛起来,朝着原路返回。
“放我出……”
“古小姐,没有枫爷的吩咐,你哪里都不能去。”男人冷淡地打断她的话。
古浅咬着嘴唇,忍着痛,双眼赤红,虚弱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怔了一下,脚步未停。
“冷风。”
她记住这个名字了,总有一天她会连他的账一起清算。
昏昏沉沉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烦请告诉井枫一声,就说卫若景拜访。”
她抖了一下,长睫轻颤,飞快地睁开。
“卫……”她张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被冷风极快地捂住。
“老实一点!”冷风警告意味十足。
树影婆娑,风景倒退,刺眼的阳光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她仿佛麻布袋一样垂在对方肩头,眼睁睁看着卫若景一行人在管家的陪伴下,从另一条路上与她并行走进来。
中间隔着一道草木屏障,他的长腿不紧不慢地行走在青石板地面上,与她节奏一致,她甚至能看清他裤脚行走间的褶皱。
明明近在咫尺,却遥远得恍若隔世。
他看不见她,他也不知道,其实她就在这里。
就在他伸手就能触碰的地方。
“卫若景,我们的孩子,死了。”她在心里无声地呢喃,眼泪潸然而下。
哪怕他厌弃她,可他们的孩子是无辜的!
草木那头,卫若景脚步一顿,仿佛被什么牵引着,目光微凝,略带些冷冽地看向对面。
一株高大的海棠木挡住了他的视线,隐约间,他看见一个扛着女人的男人侧身消失。
“府上的佣人不听管教,让卫先生见笑了。”管家微笑着解释。
临井枫对下属向来严厉,临家的手段他也是偶有耳闻的,教训一下佣人,也不足为奇。
他收起莫名起伏的心情,恢复了淡漠的神色,跟着管家一路进去。
到了书房门口,下属们止步。
有人从书房里出来,卫若景扫了一眼,认出正是刚才扛着女佣的那个男人。
擦肩而过时,卫若景忽然开口:“等等——”
冷风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面部表情在阴影里有些模糊。
卫若景盯着他的上衣口袋,一条泛着银色光泽的链子,正垂在他的口袋外侧,露出了一半。
“你的东西掉出来了。”漆黑的目光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卫若景淡淡提醒。
冷风微微颔首,与他擦肩走过,顺势将链子收回了口袋里。
摸上去,依稀是一条精致的吊坠。
他忽然想起刚刚把那女人放下时,她短暂的挣扎与推搡,好像在要这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