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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风婉儿回了宅子,略收拾收拾,将老张、白氏等叫到厅堂,将今日公堂之事说了一遍,众人都惊的不得了,风婉儿叹道:“宗法如此,我又能如何呢?”她看向白氏,道:“如今连我也要找地方落脚,带着您三位却是不便了,不如您带两位姑娘先回王府,此事是官府判决,王爷定然不会怪罪到您身上。”
白氏忙道:“小姐随我一同回王府,还怕没落脚的地方吗?”
风婉儿正色道:“孤男寡女,这成何体统,白姨这话是骂我呢?”
白氏忙赔罪道“不敢。”
风婉儿点到为止,看向老张,道:“张爷爷,您有去处吗?”
老张哆哆嗦嗦道:“郊外还有几个亲人可投奔。”
风婉儿道:“千里搭长棚,总有一散,我知道当年爹爹许了您身后银二十两,我再加三十,五十两给您,算是我的心意,您要是愿意留下,便与风岱安商议,这我却做不了主了。”
老张听闻竟有五十两银子,登时喜出望外,心知可以舒舒服服的回乡养老了,忙道:“谢小姐!谢小姐!我自是要回家的,那风岱安是个只进不出的蚌壳精,留下能有什么好!”
风婉儿道:“张爷爷认得他?”
老张道:“怎么不认得,十年前他跪在门头前求老爷拉扯一把,得了监生功名就不再走动,老爷活着的时候就骂他是个吃了就跑的狗东西,哎,那会子小姐还小,怕是不记得了。”
风婉儿了然,不再多问,把早准备的一锭大元宝递给老张,又拿出一锭小的约有十两左右,递给白氏,道:“这阵子您三位辛苦,这点银子您三位分了,别嫌少。”
白氏不肯接,风婉儿强塞到她手里,道:“再不收我就生气了。”
白氏这才勉强收了。
料理完这些,风婉儿拍拍手,道:“当年娘用嫁妆银子办了一个铺面,在不夜街上,我一时找不到地方住,先去那儿将就两日,劳烦几位帮我料理杂物。”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将嫁妆单子上的物件搬到厅堂,忙到晚上才堪堪收拾好,白氏做了一顿好饭,大家吃了,各自回房。
灯下,风婉儿把嫁妆单子放好,这时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番兵行险着,她赢了。
那日她去药店开的两副药,一副是高荒录上的一个偏方,本是用来治咳嗽的,但另外一个妙用是做旧纸张,文玩商人奉为“财神方”,还有一剂汤药是芸香水,洒在帕子上,可令人闻之流泪。
此事须机密,不能假手他人,于是她苦练了几日的书法,勉强写出工整字迹,又按脑海里嫁妆单子的格式写了一张,寻了风翰林遗物里的印章盖了,再以陈汤做旧。
所幸蒙混过关了。
如今她拿了官府的判决,得了安身的银子又把白氏等人送回了王府,实在是一举两得。
至于这房子么,她微微眯了眯眼,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